入夜,凌云关的院落里静得出奇,只有廊下灯笼的光晕在地面投下淡淡的影子,暖风吹拂着墙角的腊梅枝,花瓣轻轻晃动,落下细碎的声响。
这些日子,萧逸、封瑾寒他们总在密室里议事,似乎一直在推进一个秘密计划,苏琼宇隐约察觉到气氛凝重,却从不知道计划的具体内容,几次想问表哥,都被宁舒乐温声劝着“等时机成熟就告诉你”。
就在这时,上官鸿煊快步走来,拍了拍苏琼宇的肩膀:“琼宇,奉命去找一下熙言,顾逸晨带着他在西边院落休息,萧逸他们有重要的事要商量,让他尽快过来。”
“好嘞!”苏琼宇立刻应声,心里虽好奇到底是什么要紧事,却也没多问,转身就朝着西边院落走去。
他脚步轻快,路过宁舒乐的房间时,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,鬼使神差地放慢了脚步——毕竟表哥这些日子也总跟着忙碌,他多少有些放心不下。
房间里,暖炉被添了新炭,橘红色的火光跳跃得更旺,将整个房间烘得暖意融融。
宁舒乐从书案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素色锦盒,打开时,里面静静躺着一本泛黄的棋谱,纸页边缘已有些磨损,却是封瑾寒当年离开时落下的。
“还记得这本棋谱吗?”宁舒乐将棋谱放在两人中间的矮几上,指尖轻轻拂过封面,“你当年总说,等忙完手头的事,就陪我把这残局下完。”
封瑾寒的目光落在棋谱上,眼底泛起细碎的暖意,点头道:“当然记得,当年还差最后三子,没能分出胜负。”
他伸手取过一枚黑子,指尖拈着棋子,却没有立刻落下,沉默了片刻,缓缓开口:“圣殿待我其实不薄,从小培养我,给了我很多信任和机会——当年赐我的护身玉佩,这次追踪暗鸦卫时,还替我挡了一枚毒针,捡回半条命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添了几分沉重,“他们只吩咐我保护好林熙言,具体要做什么、背后有什么安排,我一直没弄清,也没多问。”
只是圣殿对熙言的“保护”太过郑重,甚至不惜让我追踪暗鸦卫也要护他周全,总觉得这份重视背后,藏着没说透的隐情。
苏琼宇扒着门框,脸颊悄悄发烫,耳朵却越贴越近,下意识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响——没想到表哥平时温温柔柔,和封瑾寒说话竟这么肉麻,可心里那点“替表哥出气”的念头,却在听到“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”时,彻底烟消云散了,只剩下隐隐的担心,心里愈发好奇:表哥和封瑾寒说的“保护熙言”,是不是和萧逸他们推进的计划是一回事?
房间里的对话还在继续,封瑾寒的声音低沉而平静,却带着掩不住的疲惫:“我只知道熙言的身份不一般,暗鸦卫一直盯着他,来势汹汹。”
后来我察觉他们不仅想对熙言动手,还可能牵连到你,当场就没法坐视不管。”
他抬手,露出虎口处一道狰狞的旧疤,“为了尽快找到熙言、提前护着他,我主动申请追查暗鸦卫的踪迹,一次被他们堵在山谷里硬拼了一场,这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,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。”
宁舒乐的呼吸微微一滞,目光落在那道旧疤上,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,泛着密密麻麻的疼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,只是指尖轻轻覆上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,顺着纹路慢慢摩挲,又滑到封瑾寒的掌心,紧紧攥了一下,指腹蹭过他掌心因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,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声淹没,却带着无比的坚定:“以后,我替你上药。”
不管你要护着熙言,还是要应对暗鸦卫,我都陪着你,再也不让你一个人扛。”
封瑾寒的身体蓦地一僵,转头看向他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最终都化作一片温柔的涟漪。
他反手握住宁舒乐的手,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