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冥翼将账本仔细卷好，收入袖中时，腰间的储物袋因装满“九天灵液”而鼓鼓囊囊。

那灵液是仙庭特供的珍品，液体撞击袋壁的声音细碎而温润，像春雨落在芭蕉叶上，每一声都透着灵韵。

他指尖在袋口轻轻一按，袋身立刻泛起层淡金光泽——这是林冥泷特意为他设的“固灵阵”，能防止灵液挥发，便是颠簸万里也安然无恙。

“父亲放心，”他挺起胸膛，少年人的肩膀已初见宽厚，脸上褪去了往日的稚气，多了几分沉稳，“我会跟玉儿阿姨把聚仙楼的分店开到仙域的‘流云城’去。

那里是仙庭修士往来的枢纽，我已打听好，他们的‘九天灵液’堆积如山，却缺咱们的破障丹突破瓶颈。

正好用灵液换丹药，再把仙域的‘月华草’换回来——秦老前日还说，那草的晨露混着炽焰草的花粉，炼出的‘安神丹’能让修士在突破时心魔不生，在咱们这儿定能卖出好价钱。”

他说着，还拍了拍储物袋，灵液撞击的轻响仿佛成了他信心的注脚。

林嫣儿抱着同心蛊玉雕，像只小雀般从醉狐轩的方向跑过来，裙角沾着草叶，小脸也蹭了点翠绿的碎屑——那是她蹲在灵田边给小修士们讲故事时，被还魂草的叶片蹭到的。

“父亲！”她仰起脸，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露的星子，玉雕在她掌心泛着暖光，两只蛊虫的影子在玉面上轻轻晃动，“我要把幻梦姨娘和魅璃姐姐的故事编得更热闹些！就说她们在魇魔魔域的雾里种出了会发光的黑花，那些花的根须能扎进雾里，每开一朵，雾就退散三尺。等你们把她们接回来，我就让这些花的故事传遍三界，让所有人都知道，咱们家的人不管在仙域、魔域还是妖域，都能像生命之树一样，在哪儿都能扎根、开花！”

她晃了晃手里的玉雕，蛊虫的影子似乎也跟着欢快地动了动。

林枫抬手，指尖轻轻拂过女儿脸颊的草叶，那触感柔软得像团云絮，带着灵草特有的清润。

他望向站在露台另一侧的红伊儿与萨弥儿——萨弥儿作为林冥泷与林冥翼的母亲，此刻正垂眸梳理着精灵之翼上的露珠。

那些水珠顺着羽翼的纹路滚落，滴在青石地面上，竟化作一株株寸许高的小灵草，草叶上还沾着细碎的光，转瞬又融入石缝，留下淡淡的灵气。

“幻梦与魅璃在魇魔魔域已等了许久，”林枫的声音温和如春日暖风，拂过露台时，连檐角的铜铃都似被染上暖意，“你们若想留下，也好。灵田的‘七星聚灵阵’刚布完，阵眼的灵晶还需每日注入灵气，萨弥儿你最懂精灵族的阵法，守在这里最稳妥；红伊儿你的怨灵之火能涤荡戾气，留在万宝阁护阵，我也放心。孩子们虽已长大，但有你们在，总多份周全。”

红伊儿闻言，率先上前一步，指尖常年萦绕的怨灵之火此刻收敛了锋芒，化作一团暖光裹住林枫的指尖，像捧着簇不会灼伤的火焰。

“自嫁与夫君，便知你不是困在一方天地的人。”

她的声音带着怨灵魔族特有的低沉，却裹着化不开的暖意，尾音微微上扬，“魇魔魔域的雾再浓，能乱修士心神，却困不住你我。再说，也该去看看幻梦妹妹和魅璃了——上次见魅璃还是个总爱揪我裙摆的小不点，如今怕是长到我腰际高，说不定已能像她母亲一样，在雾里织幻境了。”

她用手在身侧比划了一下，眼里的笑意像初春融化的冰，漾出圈圈温柔的涟漪。

萨弥儿也跟着走近，精灵之翼轻轻扫过窗棂，带起一阵灵草的清香——那是生命之树树心最深处的气息，混着晨露与年轮的味道。

“冥翼有玉儿照看着，账算得比我还精；冥泷的阵法青出于蓝，连林冥翼都佩服，哪里用得着我挂心。”

她望向远处的灵田，聚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