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兰姆的眼睛。
兰姆指着两人,脸上的横肉抖动着,露出一丝恶劣的笑容:
“别拦着他,霍斯特。让他说!让他反驳!”
兰姆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带着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挑衅:
“我倒是很好奇,我不在这几年,我的这位‘模范大徒弟’都干了些什么伟大的事业?是不是又在那本那个该死的日记里写满了自我感动的心路历程?”
接着,他又把炮火转向了霍斯特:
“还有你,霍斯特。你当初嫌审判庭太黑,为了所谓的‘更好的前程’和‘程序正义’跳槽去了法务部当差佬。既然走了,这个时候就别再跳出来管我们审判庭内部的家务事。怎么?法务部的制服穿得太紧,把你脑子也勒坏了?”
霍斯特无奈地耸了耸肩,作为在这个师父手底下摸爬滚打出来的“滚刀肉”,他对师父这种程度的毒舌早就免疫了。他只是苦笑了一下,没有接茬。
把徒弟们挨个喷了一遍后,兰姆似乎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。
他重新靠回沙发里,翘起二郎腿,露出那双已经磨损严重的皮鞋。他斜眼看了一眼旁边气压已经低到快要形成亚空间风暴的戴安娜,发出了最后一声阴阳怪气的叹息:
“而且,最重要的一点……”
兰姆瘫坐在昂贵的真皮卡座里,两手一摊,肩膀垮塌,摆出了一副标准的、无药可救的“破罐子破摔”无赖样。
“而且,正如我刚才说的,我都离婚了。”
他那双半死不活的眼睛扫过面前这些衣冠楚楚的徒弟,最后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旁边的戴安娜,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牙痒痒的自暴自弃:
“我现在就是个没人要、没人心疼、注定要孤独终老的糟老头子。在这个看脸的泰拉高层,我就算把自己打扮成李峰亲王那样英俊潇洒,就算我去给这张老脸打两针玻尿酸,也没人会多看我一眼啊。”
兰姆哼哼了两声,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,叼在嘴上:
“既然如此,那我为什么还要为了取悦别人的眼球而折磨自己?我还不如省点买那些昂贵古龙水、生发剂和洗发水的冤枉钱,多买几打便宜的啤酒喝。至少酒精能让我忘记我那该死的痛风和更加该死的前半生。”
听到“痛风”两个字,一直沉默寡言、性格最老实的三师弟法比克,出于单纯的缺心眼,忍不住开口劝道:
“师父……从医学角度来说,您这个岁数,代谢功能下降,尿酸偏高。喝啤酒容易导致嘌呤堆积,对关节不好……”
“闭嘴,法比克。”
兰姆打断了他,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作呕的、油腻的笑容。他晃了晃手里那杯从前妻那里抢来的红酒,看着里面深红色的液体,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,然后发表了他那套足以被送上火刑架的“酒精鉴赏与女性类比学”:
“你还是太年轻,不懂酒,更不懂生活。”
兰姆指着远处侍者托盘里的冰镇拉格啤酒,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向往:
“只有啤酒,才像是年轻的、刚成年的女孩。”
他眯起眼睛,仿佛在回味某种触感: “她们清爽、简单、没有心机。一口下去,全是充满活力的气泡在舌尖跳舞,带着麦芽的清香,那是青春的味道,是解渴的甘霖,从来不会给你带来负担。”
紧接着,他嫌恶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陈年红酒,又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坐在身旁、妆容精致、气场强大的戴安娜,语气陡然变得刻薄而黏腻:
“至于这些所谓的红酒、白兰地、陈年威士忌……哼。”
“无论它们标榜自己陈酿了多少多少年,无论包装得多么高贵典雅。喝到嘴里,就像是面对一个上了年纪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