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语气平和:
“我没事…”
依旧是这三个字,简单,却将周晚所有后续的追问都堵了回去。
周晚看着易年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,一股无名火夹杂着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强压着情绪,换了个问题,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:
“那这比试呢?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?总得有个准信吧?下面那么多人都等着呢…”
易年端起茶杯,轻轻呷了一口已经微凉的茶水,目光投向窗外朦胧的雨幕,仿佛在感知着什么,又仿佛只是随意一瞥。
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,依旧是那两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字:
“快了…”
顿了顿,又补充了那句让人无可奈何的话:
“但得等等…”
快了?
等等?
周晚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所有的力气和担忧都被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化解于无形。
想发火,想质问,可看着易年那平和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眼神,最终还是什么重话也说不出来。
与随后跟上来的章若愚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无奈。
至于其他的那几位参赛者。
龙桃、黑夜、剑十一等人,他们虽然同样心存疑惑,或许也有些许不耐。
但出于对易年身份与实力的尊重,以及自身强者的矜持,是绝无可能像周晚这般直接登船催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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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能做的唯有继续等待,并将这份等待化作调整状态,磨砺自身的动力。
于是,天中渡陷入了一种奇特的“安静”之中。
这种安静并非死寂,而是一种被强行压抑的沸腾。
表面上人们依旧生活,交易,谈论,但所有的活动仿佛都蒙上了一层心不在焉的薄纱。
所有人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被那艘云舟所牵引,等待着那不知何时才会落下的鼓锤。
这份安静笼罩着整个天中渡,也笼罩着云舟之上那方寸之地,更仿佛笼罩了整个即将迎来剧变的世界。
一切都仿佛停滞了,只在无声中积蓄着力量,等待着那个最终时刻的降临。
而当天中渡的民众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悬而未决日日空盼的状态时,转机却在一个看似与往常并无不同的清晨悄然而至。
这一日,天空并未像前几日那般在黎明时分展露晴空。
而是从凌晨开始,便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铅灰色乌云。
很快,淅淅沥沥的雨点便从天而降,敲打着屋瓦街道,将整个世界浸润在一片湿漉漉的灰蒙之中。
熟悉的雨,又来了。
只是这一次不是在夜深人静时悄然洒落,而是在白昼降临之初便宣告了自己的存在,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压抑感。
云舟之上,舷窗未关,带着湿气的江风裹挟着细密的雨丝,悄然潜入舱内。
易年依旧如往常般窝在躺椅里,手中捧着一卷古籍。
而就在他沉浸于字里行间时,一阵稍强的风忽地卷着几滴冰凉的雨水,精准地打在了手持的书页一角。
“嗤——”
微不可闻的轻响,书页的角落瞬间被雨水洇湿,墨迹微微晕开一小团。
易年的手指顿住了。
缓缓抬起眼眸,目光并未立刻看向那被雨水打湿的书页,而是先望向了窗外。
窗外是连绵的雨幕,灰蒙蒙的天空低垂,仿佛触手可及。
离江的水面被雨点激起无数涟漪,浑浊的江水奔流东去,带着一股沉默而执拗的力量。
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窗外,望了许久。
云舟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