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叔当机立断:“给镇卫生院打电话,问问能不能派医生来。同时,用咱们的法子先处理。”
高槿之联系了卫生院,对方答应派医生,但至少要三小时后才能到,因为路况不好。
这时,玉婆的呼吸开始急促,脸色发白。大家都很着急,却又束手无策。
“会不会是肺炎?”许兮若担心地说,“老人最怕这个。”
正当众人焦虑时,学习中心图书角的那份传统知识档案派上了用场。小梅突然想起什么,翻到“急症处理”部分。
“这里记录了一种治疗急性喘咳的方子,”小梅快速浏览,“需要银杏叶、麻黄草、杏仁……玉婆之前教过,说这是救急的方子,但用量要谨慎。”
问题是,麻黄草这季节不好找,通常长在海拔更高的地方。
阿勇站出来:“我知道北坡有麻黄草,去年巡护时见过。”
“但现在上山太危险,”岩叔反对,“路滑,天又快黑了。”
“我熟悉路。”阿勇已经穿上雨衣,“来回一个半小时够了。阿峰,你准备其他药材,烧好水等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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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容分说,阿勇冲进了暮色中的雨林。
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。玉婆的呼吸越来越急促,许兮若和小梅轮流用湿毛巾给她敷额头,岩婶握着老人的手不停安慰。
一小时后,阿勇浑身湿透、满身泥泞地回来了,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麻黄草。他的脸上有刮伤,裤腿撕破了一道口子,但眼睛亮着:“找到了!”
阿峰立刻按记载的方法处理药材。煎药需要时间,但玉婆的状况似乎不能再等。
这时,玉婆用微弱的声音说:“还有一个……更快的方法……麻黄草……鲜叶捣烂……敷胸口……”
这个方子没有记录在档案里!
大家赶紧照做。捣烂的麻黄草叶混合少量姜汁,敷在玉婆胸口。大约二十分钟后,老人的呼吸逐渐平缓,脸色也恢复了些。
“暂时稳住了,”岩婶松了口气,“等药煎好喝下去,应该能撑到医生来。”
晚上八点,镇卫生院的医生终于赶到。检查后确认是急性支气管炎,已经有些发展为肺炎的迹象。
“你们处理得很及时,”医生惊讶地说,“特别是那个外敷方子,缓解了支气管痉挛,不然更危险。这些土办法,有时候真能救命。”
他给玉婆开了抗生素,并建议明天如果情况稳定,可以去卫生院做进一步检查。
那晚,很多人守在玉婆家。老人喝了药,安稳睡去。大家轮流守夜,添炭火,温开水。
凌晨时分,玉婆醒来一次,看到围在身边的人,轻声说:“我这次……差点就走了。”
“别胡说,”岩婶红着眼眶,“您还要教我们好多东西呢。”
玉婆摇摇头:“该教的,我都教了。记在你们心里,比记在我心里踏实。”
她看向学习中心的方向:“那个数据库……要一直更新。我走了,还有别人……每个人都知道一点,合起来就是全部。”
这场突发急病,让那拉村的人深刻意识到两件事:一是传统知识在紧急情况下的价值,二是系统整理和传承的紧迫性。
“如果玉婆这次没醒过来,”阿峰后怕地说,“那个麻黄草外敷的法子就失传了。因为没记在档案里,全靠玉婆临时想起来。”
高槿之反思:“我们的记录还是不够完整。很多知识在老人脑子里,不遇到具体情况想不起来。得想办法‘挖掘’这些深层的知识。”
许兮若提议:“可以设计一些情境讨论。比如‘如果突然生病怎么办’、‘如果在雨林受伤怎么办’、‘如果遇到极端天气怎么办’,引导老人回忆相关的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