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里明明灭灭,每一次的光晕闪烁都似在无声宣告着——灵界对所辖生灵管控的森严。
那细密的符文光晕随着查验动作流转,连空气里都仿佛凝着一层无形的网,将人裹得密不透风。
凌云下意识的取出了那枚李沐风死后遗留下来的身份玉牌,指尖摩挲着玉牌上所残存的、属于对方的灵能气息。
她要不要变作那李沐风的模样,再以元气模仿对方的灵能气息,利用此身份玉牌混进去?
或是用积分,让系统依着这玉牌的模样仿造一个?
念头刚起便被她压下——不行,风险太大。
连她前世所在世界的身份证都有防伪标识与编码,这灵界的灵契玉牒又怎会没有更精密的防伪手段?
要是被发现,她岂不是成了自投罗网?
而且那李沐风的身份本就敏感,伪造更是险中求险。
凌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滚滚的绒毛,目光落在排队进城的人群里,心思如转珠般飞速运转。
正思忖间,队伍末端似乎忽然起了点小小的骚动。
一个穿着打补丁的粗布短褂、形容甚是拮据的老者,不知是什么原因,脚下竟一个趔趄,身子踉跄着往前倾去。
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抓,恰好攥住了前方一名锦袍人的袍角。
那锦袍人低头看了看自己华贵衣袍被抓出的几道褶皱,那料子本是极挺括的流云锦,此刻却像是被揉过的废纸般失了体面,眼中顿时涌上一阵毫不掩饰的嫌恶。
“不长眼的东西!”
厉声呵斥脱口而出的瞬间,他周身灵力骤然外放,一股筑基修士的威压如涨潮般汹涌而出,直向那老者压去。
本就脚下虚浮的老者被这股力道迎面一冲,身子猛地向后仰倒,“哎哟”一声栽倒在地。
怀里揣着的半袋干瘪灵米也跟着脱手飞出,黄澄澄的米粒撒了一地,混着尘土滚得四处都是。
见那老者摔倒在地,半天都没能爬起来,那锦袍人却犹自不解气般的扬起了下巴,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对方,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,语气更是像淬了冰般刻薄:
“知道我这法袍值多少灵晶吗?
“便是将你这身老骨头拆了来卖,也赔不起其中的一根丝线!”
()
。